Re: [創作] 南洋戰記—改革與戰火_坤甸(3)

當吳鴯和芳伯在坤甸發起財政改革時，被留在淡馬錫的葵柏也沒有閒著。他多次嘗試向淡 馬錫吳家家主吳遠知說明，自己需要前往柔佛蘇丹國的王城麻坡（柔佛北部地區）以及周 圍地區偵查，這樣才能讓蘭芳公司在後續的戰爭中順利擊敗柔佛蘇丹國。然而…… 「羅少爺，我家主人傳話給您，說他會派人偵察敵情，還請您不用擔心。」 又一次聽到吳遠知的敷衍回覆後，葵柏終於有些坐不住了。自從芳伯等人返回坤甸後，已 經過了一個月。如今，淡馬錫港口堆滿了採購自歐洲的燧發槍，更多的槍枝正源源不斷運 往淡馬錫；同時，吳遠知還花費重金聘請來自印度、鄂圖曼土耳其以及華人槍砲工匠，準 備為蘭芳公司提供一萬鋌燧發槍及刺刀。這些武器一旦運抵坤甸，便是芳伯等人出兵的時 刻。 「可惡……一定要在大兄他們出兵前掌握柔佛的地形以及柔佛蘇丹國的情報……」 對此情況，葵柏既焦急又氣憤，但卻無計可施。他只好來到淡馬錫港邊，一邊看著運載武 器的船隻靠岸，一邊苦思如何獲取柔佛蘇丹國的情報。 「嘿……你是不是坤甸首領的弟弟？」 正當葵柏煩惱時，一個聲音突然叫住了他。他回頭一看，發現是一位紅髮洋人。葵柏愣了 一下，隨即猛然想起，這位洋人正是芳伯攻打三發蘇丹國時擊敗的荷蘭將領——勒弗朗克 。 「勒弗朗克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葵柏驚訝地問道，隨即想到： 『該不會是來刺探大兄和淡馬錫吳家的結盟情報吧！』 他立刻警惕起來。然而，勒弗朗克聳了聳肩，無奈地說： 「唉，自從我被芳伯擊敗後，東印度公司的董事會追究我的責任，結果把我開除了。他們 根本不聽我的報告！後來我收到戴燕國王的邀請，說只要我開船來淡馬錫幫蘭芳公司做事 ，就能拿到一筆不錯的酬勞。」 說完，勒弗朗克看著葵柏，輕蔑一笑： 「我還以為會有多危險的任務，結果只是來當保姆罷了。」 聽到這話，葵柏眉頭一皺，心中不爽，冷冷地說： 「勒弗朗克先生，如果真是元盛先生派你來，那麼遣退你只是一封信的問題。」 「呵呵……」勒弗朗克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別這麼嚴肅，坤甸的小少爺。我只是開個玩笑，這在我們洋人文化裡，叫幽默。」 「哼，狡辯……」葵柏不屑地回應。 勒弗朗克耸耸肩，隨後語氣一轉： 「不說這個了，坤甸的小少爺。我剛才看你一臉垂頭喪氣，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這與你無關。而且，我還不確定你是不是元盛先生派來的。」葵柏雙手抱胸，語氣充滿 不信任。 「雇主的困擾就是我的困擾，這是我做事的原則。」勒弗朗克說完，從胸前口袋掏出一封 信遞給葵柏。 「如果你還懷疑我是不是戴燕國王派來的，那就看看這封信吧。」 葵柏接過信，仔細查看內容，發現信中的語氣、印章及筆跡的確是吳元盛親筆所寫。見此 情景，他的戒心稍稍放下，但仍對眼前的紅毛番存疑。 此時，他想起信中元盛的囑託： 『葵柏，戰場上能看出一個人是否值得信賴。勒弗朗克率軍近距離開火，證明他是個可靠 的將領。如果有困難，就試著相信他吧。』 猶豫再三後，葵柏決定採納建議，試著相信勒弗朗克。 「……我確實有一個困擾。我最近有事需要去柔佛，但淡馬錫當主一直推託，遲遲不願安 排，這讓我很苦惱。」 「哦，要去柔佛？看來坤甸的小少爺對我還有些疑慮啊……不過，這也算是雇員應盡之事 。」勒弗朗克心中暗笑，沒有追問緣由，只是說道： 「其實淡馬錫當主不讓你去柔佛也是正常的，萬一出了事，坤甸和淡馬錫兩方的猜忌只會 增加罷了。」 「這我當然知道！」葵柏激動地說，「但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只能在這裡乾等！」 「如果你真的需要去柔佛一趟，我倒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 「你喜歡釣魚嗎？」勒弗朗克神秘地笑著問道。 「釣魚？」 「沒錯，釣魚最好的地方就是出海。這樣才能釣到大魚。」 「你到底想說什麼？」 「很簡單，你告訴淡馬錫克當主，說你想出海釣魚，船漂啊漂的，不小心漂到柔佛……這 能怪誰？」 聽到這個提議，葵柏不耐煩地說： 「那你說，我去哪找一艘能『不小心』飄到柔佛的船？」 「剛巧，我就有一艘船，隨時可以帶小少爺出海釣魚。」 「哈，勒弗朗克先生，我告訴你。就算你有一艘船，淡馬錫克的家主也不會讓我一個人去 釣魚的。」 「哼哼，這個就是重點了，坤甸的小少爺，你在淡馬錫克應該有認識比較信得過的人吧？ 」 「…是有那麼一兩位。」葵柏馬上想到的就是吳鴯的妹婿—連元喬。 「那就好辦了，你就跟淡馬錫克的吳大人說你和那個人一起去釣魚，既然有人跟著，那位 吳大人一定不會多想，這樣我們的機會就來啦。」勒弗朗克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說道。 聽到這邊，葵柏忍不住想： 『好一個狡猾的洋人…』 但是轉念一想，這的確是一個好方法。還好剛剛和勒弗朗克的談話基本上都是西班牙話， 就算吳遠知有派人監聽也無法完全清楚他們的談話內容。 這讓葵柏有了一點底氣，既然始終沒辦法正大光明的去偵查，那麼就只能用一些小手段了 。 葵柏想到這邊，也帶上狡猾的微笑對勒弗朗克說： 「好吧，勒弗朗克先生，這一次我就姑且信之。」 ----- Sent from MeowPtt on my iPhone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25.231.65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DummyHistory/M.1732888023.A.04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