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羅莉塔

好一陣子以前寫的日記， 主要是板上看繁簡體看得有點想吐（這只是個人形容詞XD）， 所以就搬舊心得來填充一下別的東西...:) 基本上沒什麼變動，只是把日記的成份移去一些罷了。 2004/11/24（三） 　　羅麗泰，我生命之光，我腰胯的火焰，我的罪，我的靈魂。羅──麗──泰 ：舌尖跳著輕快的三步舞，於上顎輕叩牙齒三次，羅‧麗‧泰。 　　　　　　　　　　　　　　　──《Lolita》Vladimir Nabokov 　　猶豫了好一會兒要打「羅莉塔」還是我所見到的譯本「羅麗泰」，最後仍然 是照著書本來了，然書名部份還是寫英文書名。 　　看到這段文字已經是很久的事了。不過由於一直沒真的看到書，所以從來就 沒在日記裡提到。畢竟就算提到了，大概也只是『啊，真想看這本書』之類的東 西。那樣頂無聊的。吶，人說日本的羅莉一詞是從這本書來的，這可以說是我會 接觸這本書的契機。然則真正讓我動心去查去找去借這本書的，卻是上面那段文 字。幾乎每篇說到這本書的評論或心得，都會引用到它。所以，我也不客氣地引 用了。 　　它是書剛開頭的第一段。或許從這裡可以多少看得出來這本書的風格與感覺。 《Lolita》的文筆很特別，這是本第一人稱（杭伯特先生）寫成的書，徹底地用 各種想到或沒想到過的華麗文字堆砌，堆砌成杭伯特眼中惹人的小妖精、堆砌成 羅莉塔、堆砌成他海面下的暗潮洶湧、他抑制著的慾念與衝動。這本書由他年少 時一次愛慾同齡少女的經歷提起，那震顫、那火焰、那蜜露、那痛楚，然後才提 到了羅莉塔，他的羅莉塔。 　　這是本用慾望和掙扎塞滿了的書。對於這本書來說，劇情洩漏與否沒有推理 小說那麼重要，但是有興趣的可以考慮看完書之前不往下看。當然，我甚至不知 道這有沒有影響。至於推不推薦，看情況，我只能說它特別，但喜不喜歡是另外 一回事了。再說，這樣的書每個人接受程度也不同，歷史上倒也曾有人拿它當色 情小說來看待。 　　主人翁是一個戀童癖。 　　所以如果要用一句話來說的話，我們可以概括地說「一個戀童癖的故事」， 然後，完畢。 　　杭伯特愛小女孩，一種特別的小女孩，他稱她們是小妖精（nymphet）。在某 些被蠱惑的旅人眼中，有些九至十四歲的少女看來要比實際年齡大上兩倍或更多， 顯示出她們非人類的、妖邪的真實本性...（略）...你必須是個藝術家和瘋子（略） 才有能力辨識。（略）頰骨輕微如貓的輪廓，纖細柔軟的肢體，絕望、羞恥的徵兆... （略）...「迷人又狡猾的小孩」，有著迷濛的眼和閃亮的唇... 　　那是杭伯特的小妖精，他的小妖精，後來的羅莉塔。 　　杭伯特是個戀童癖，他自己很清楚。然當他看到他的羅莉塔後（羅莉塔本名 桃樂莉），世界都只繞著她轉了。她並不優雅、不有女人味，她會脫口而出一串 粗話，愛說謊而讓她媽媽總是厲聲責罵。羅莉塔，讀者會認為因為她是個符合他 心目中小妖精形象的孩子、讓他碰觸的小妖精，只要過了孩子的時間情感就消散 了。然而不是這樣。 　　我得說我也很訝異，不是這樣。即使羅到了十七歲、嫁了人也懷了孕，他， 身為她的繼父，還是愛她，痛苦地愛著她，犧牲所有不顧一切懇求她跟他走。杭 伯特看得到她早已失去蜜色的雙肩、絲般光華柔順的裸背、女學童的細瘦雙腿。 她早就不是他的小妖精，但是他仍然求她回來，求她。 　　有時我在想這到底是他真的愛她，還是這樣長時間的相處讓他無法脫離？ 　　這個其實很難分辨。不過老實說，我不覺得想這個有什麼意義，就像哲學， 反正我去想了也不會得到正確而精準的答案；並且，思索的過程不會帶給我樂趣。 那就留給對此感到愉快的人吧，了不起的哲學家，追尋智慧的智者。 　　我離題了。（毆）以下錄一段羅莉塔稍大時的文字。杭伯特教了她網球。 　　她靈敏澄澈的動作，伴著每一擊發出的聲響，進入她控制氛圍的球好像變得 更白、更富彈性。她揮拍精確，在觸擊時呈現出不尋常的從容（略）一個優秀的 年輕教練──伊杜莎的姐姐伊萊卓‧葛德對我說：「桃莉的球拍中心簡直像塊磁 石，但是她為什麼這麼他媽地客氣？」哎，伊萊卓，這有什麼關係，她是這麼優 雅！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她打網球，全身因那種美兒幾乎起了痛苦的痙攣。我的羅 麗泰在輪到她發球時習慣抬起左膝，因而在陽光下有那麼一秒，踮起的腳、樸野 的腋窩、曬黑的手臂、高高揚起的球拍之間會形成一張充滿活力的平衡網，她露 齒微笑盯著那懸宕在天空的小球，在她所創造的這片宇宙間優雅及力量的巔峰裡， 揮出清脆響亮的一擊。 　　她的發球有一種美麗、率直、年輕與古典純淨的軌跡，儘管球速迅疾，但在 優雅的長距離飛躍中並無擰轉，因而易於還擊。 　　易於還擊。『為什麼這麼他媽的客氣？』 　　這個不是本來引這段話的目的，只是無意間又注意到了這點而已。 　　總而言之這是本文字華麗的書，滿滿塞著濃烈的慾望和情感，堆砌出彩色玻 璃般戲謔看著你笑的羅莉塔。 Lolita, light of my life, fire of my loins. My sin, my soul. Lo-lee-ta: the tip of the tongue taking a trip of three steps down the palate to tap, at three, on the teeth. Lo. Lee. Ta.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