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 琴劍俠影　第一百七十七章　風聲掌聲

一位較為年長的村民則插嘴：「江湖又有何時不亂了？你莫要聽了些捕風捉影的傳言便來 瞎說！」這人擺出不以為然的態度，對方才所言嗤之以鼻。 那店小二卻不以為意，仍是嘻皮笑臉地說道：「這回可不一樣啦，消息是我在點蒼派的朋 友親口所說，包準可靠！」莫離兩人也悄悄來到外圍，凝神靜聽。 此刻他搬出點蒼派的名頭，眾人更是興致勃勃，有人說「你小子幾時跟點蒼派有交情啦？ 」，還有人說「點蒼派遠在大理，他們跑這兒幹啥？」還有人說「那你倒是快說阿！」現 場你一言我一語，顯然眾人的好奇心已被挑起。 店小二眼見自己已成全場目光所在，這才滿意地說道：「鄉親們可聽說過《萬武歸藏》？ 」此時立刻有人答道：「《萬武歸藏》誰不知道？這幾年江湖上雞飛狗跳，不就是為了這 本破書？」另有一人譏諷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江湖事輪得到你這鄉下地方的 店小二來操心？」 那店小二卻不以為忤，反而是神秘兮兮地說道：「那諸位可知道，不久前那《萬武歸藏》 已經被偷啦？」此時群眾裡有些人發出了驚呼，卻有大半鄉民仍是興趣缺缺，方才那年長 的村民則喃喃應道：「嗯......這書要是真的被偷了，那確實非同小可......」 店小二見有人應和，說得更是起勁，興奮道：「趙叔果真有見地！這《萬武歸藏》被偷雖 只十來天，卻已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點蒼派的朋友告訴我，現在江湖上各大門派已經 分成兩大勢力，其中一方支持《萬武歸藏》，另一方則大力反對，據說這兩方現在勢如水 火，正忙著一邊找書，一邊找對方麻煩呢！」 那趙叔嘆了口氣，說道：「這幫武林人成天打打殺殺，現在又多了個理由讓他們結仇了。 」然而這聲感慨很快便淹沒在群眾談話聲中，另有一人質疑道：「那《萬武歸藏》如此貴 重，又怎麼會如此輕易就給弄丟啦？」聽到此處，莫離與榆琴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 那店小二彷彿就在等人發出此問，隨即笑道：「這問題問得好！如果是尋常的宵小之輩， 那怎麼能在少林、武當這些武林前輩面前造次，但若是神通廣大的司馬世家二當家，又當 如何？」 此話一出，這顆冬青大樹下的群眾這才真正沸騰起來，有人大驚道：「司馬世家？那怎麼 會？」有人則道：「司馬世家號稱武林第一任俠世家，原來是包藏禍心？」有人則怒斥道 ：「司馬家的俠士我可是見過的，你別冤枉好人！」又有一人附和道：「就是說阿，我才 不信司馬家會幹出這等事來！」 莫離聽到此處，心中五味雜陳，「二當家盜書」一說，竟連這與世無爭的窮鄉僻壤都已傳 開，但同時又覺欣慰，所幸平時眾人行事端正，坦蕩無愧，即便謠言紛擾，仍有人願意挺 身為司馬家說話。 那店小二道：「我可沒瞎說，這幾日我才從襄陽回來，在外頭隨處都可見到勁裝打扮，帶 著兵器的武林人，大夥若不信，隨手抓一個來問便是，『司馬二當家偷書』那可以當今武 林最轟動的大事了！」 趙叔見他說得信誓旦旦，忍不住也信了幾分，問道：「那你說，那二當家為何好端端地要 將書偷走？莫非真是為了貪圖裡面武功？」 店小二略帶遲疑地說道：「這個......這個......我看多半是這樣吧？」那趙叔又追問道 ：「司馬世家成了眾矢之的，他們總該有個說法吧，難不成一點反應都沒有？」趙叔所言 正是莫離兩人心中迫切想知道的，有些群眾也贊同趙叔所言，紛紛向店小二追討答案。 然而那店小二卻只是說「這個......這個......」含糊其辭說了幾句，卻不得要領，此時 榆琴拉了拉莫離的手，說了聲「公子」，莫離隨即會意，點頭道：「看來此人只是聽了些 傳聞，卻不知內情，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這就離開吧。」 ＝＝＝＝ 離開那鄉村後又過了大半日，兩人終於回到襄陽，卻始終找不到襄陽的接頭人董培德，榆 琴道：「董大哥不見人影，莫非是換了接頭地點？」 莫離解釋道：「襄陽是大城，董培德亦是接頭人中交遊甚廣的一位，不僅是司馬家中人物 ，一些與我們關係密切的勢力亦同樣與他有聯繫，如今他行蹤成謎，若非遭遇變故，便是 三哥要他隱去行跡，化明為暗，畢竟此刻江湖上哪些人還當司馬家是朋友，可真是難說得 很了。」 然而兩人在襄陽其他地點繞了一圈，卻連一名司馬家食客也沒見著，正當莫離憂心忡忡， 一時無計之時，不遠處卻傳來爭執叫囂之聲，兩人悄悄走近，並藏身一處民宅之後，只見 兩夥人馬分立東西兩側，各有五名漢子，正為了什麼事吵得不可開交。 此地位於襄陽城南一隅，相對偏僻，僅有的十數間民居皆門窗緊閉，街道上亦是空空蕩蕩 ，罕有人跡，多半是見了兩夥武林人之間劍拔弩張，這才識趣地避而遠之。 莫離與榆琴藏身不遠處，探頭一望後，兩人竟不約而同伸手指向其中一人，同時悄聲說道 ：「那人我識得！」然而莫離指向東側為首那人，榆琴說的卻是西側為首之人。 兩人都給對方嚇了一跳，隨後莫離讓榆琴先說，榆琴輕聲道：「西側為首那名大漢是白家 莊的人物，當時我與公子在溪谷山洞養傷，白家莊與騰龍門也曾在洞口休養，當時白家莊 尚有白雪林與另一位叫『萍姐』的人物也在場，我便是在當時聽過那人說話。」 莫離道：「原來如此，湘南白家莊在江湖上亦是排得上號的一方勢力，陵陽門與他們較勁 ，那可討不了好啊。」 榆琴似乎想起什麼，問道：「陵陽門......公子說的那人，就是當時在《萬武歸藏》之會 上所結識的？」莫離點頭道：「那人名喚劉仲麟，是陵陽門中年輕一輩的好手。」 去年《萬武歸藏》之會上，司馬家曾被誣陷為一連串門派襲擊事件的兇手，九華山陵陽門 正是遇襲的門派之一，劉仲麟便是當時代表門派出面指認之人，幸好後來上官家主出面擔 保，更有程子閒道破陰謀，司馬家才得以洗脫嫌疑，此事在莫離回返司馬家後便曾與榆琴 提及。 此刻莫離才答完榆琴所問，怎料那白家莊的大漢卻已耐不住性子，忽然一個飛身欺近劉仲 麟身側，同時右掌探前，眨眼便打到對手胸前！那大漢身形魁梧，看似粗野，怎料身法卻 異常迅捷，起步幾無預兆，劉仲麟一來倉促遇襲，二來料不到這莽漢竟身懷如此輕功，當 下雖舉掌相格，卻仍是晚了半招，被一掌打退三步，口吐鮮血！ 眼見兩方大打出手，榆琴忍不住讚道：「好厲害的身法。」莫離答道：「那是『凌虛渡雲 』，名列《萬武歸藏》五品的上乘輕功！」 -- 小弟武俠作品《琴劍俠影》正於Penana連載， 歡迎各路朋友、大神蒞臨指教！ https://www.penana.com/story/103732/琴劍俠影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241.89.225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emprisenovel/M.1732181458.A.D6A.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