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爆卦] [反歧視]日本律師霸凌李琴峰
※ 引述《luciferii (路西瓜)》之銘言:
: 【不要隨意散佈個資】
:
: 再強調一次,關於跨運問題,支持哪邊這見人見智。
: 這件事引出來很多問題,例如:
:
: 「生理男跨性別女,但又是同性戀,應不應該與生理女受到相同對待
: 方式,例如允許使用女廁、進入女同志專屬場所、加入女子比賽等」
:
: 「在評斷半自傳作品時,個人經歷的真偽應不應該影響作品價值和給
: 人的感動?還是文字本身才是重點。」
:
: 「了解一個作家的作品通常都需要了解他的背景,但在觸犯隱私下應
: 該何者為重?畢竟大部分人對侵犯死掉作家的隱私並不在意,應該一
: 體適用嗎?」
:
: 「今天輿論風向可能會因為李琴峰自定義人設的行為而抨擊他?但就
: 如LGBT族群常講的,如果某人因為過去被揭露而自殺,輿論風向是否
: 就會一夜轉變?」
:
: 很多問題我不是專家沒有答案,但回到最初的滝本太郎律師。
: 我能確認的是,不是由第三方公正單位公開揭露的個人資料,最好不
: 要主動散佈。不然要不是會被告造謠、妨害名譽,就是被告洩露個資
: 。
: 要不要譴責律師這是個人自由,我只能提醒傳播個資要小心。
看吧,害人家不得已出櫃了。
也等於不得不承認之前自稱彰化女中是假的,
這對原本不知情的讀者恐怕是另一種傷害。
有趣的是雖然李琴峰常常控告網友洩露個資,
但這篇聲明文中也洩露了對手個資。
更甚者,文中拉了林郁婷事件出來救援,
指稱對手是林郁婷事件幕後的幫兇。
如果沒有實質證明這件事,恐怕會被對手反告妨害名譽之類罪名吧。
個人性傾向和網戰是一回事,有涉及到法律還是要多多小心。
李琴峰 FB
https://tinyurl.com/2v2bnt9a
【重要聲明:請廣為轉發,媒體可以引用】
【李琴峰「跨性別追悼日」被迫出櫃聲明】
大家好,我是旅日小說家李琴峰,史上第一位台籍芥川獎得主。
今天11月20日是「跨性別追悼日」。跨性別者(transgender)
是LGBTQ+族群中人數最少(頂多總人口的0.5%),因此也最為弱勢的
族群,每年光是可確知的,就有數百人在世界各地慘遭殺害;那些未
被查明的,或是被迫自殺的,數量更是無法統計。「跨性別追悼日」
,就是為了紀念與追悼過去一年內,那些因歧視或迫害而殞命的跨性
別者,所設的日子。
在這個日子,包括我在內的51位日本小說家,共同發表了〈反對
LGBTQ+歧視的小說家聲明〉。此份聲明,是日本小說家對近年來日益
猖獗的反跨與反LGBTQ+的仇恨言論,所做出的回應。日本小說家針對
特定問題聯名發表聲明極為罕見,更不用說是關於LGBTQ+議題了,這
份聲明肯定具有其歷史意義。
而在這裡,我有一些話想對大家說──想對那些愛我的讀者朋友
,或僅僅是聽過我名字的朋友,或根本不知道我是誰的朋友,訴訴衷
腸(文章很長,大家可以先保存下來,有時間再看。留言區有好讀網
誌版)。
我,李琴峰,是一個女同志,出道多年來致力於書寫LGBTQ+的故
事,也積極支持同婚等相關議題,每年也會參加(日本的)同志遊行
。這些都是已公開的資訊,是屬於我的真實。
而今天,我要在這裡鄭重地出另一個櫃:我,李琴峰,同時也是
一個跨性別者。
其實我有些抗拒這樣說,因為對我而言,「跨性別者」這個標籤
並不算是一種認同(identity),充其量只是一種狀態(status)或
屬性(attribute)。我不得不活在這樣一種狀態中,但那並不是我定
義自己的方式。
不過不管如何,事實是:我出生時被登記的性別是男性,也的確
在被認為是男性的狀態下生活過一段時期。那段時期對我而言,是不
願回首的夢魘,我在此不會多談。
後來,我發現自己其實一直生活在錯誤的性別裡,那種根深柢固
的格格不入感造成了我與世界決定性的隔閡與衝突,不論如何我沒辦
法在那種狀態中活下去。於是我決定殺掉自己,重新出生。
重生之後的我是一名女性,我很喜歡現在的自己。
(請注意:所以我並不是「生理男性」還什麼鬼的,我就是一個
女性。)
■反跨浪潮的社會脈絡
我知道近年來,台灣社會在「免術換證」或「反歧視法」等議題
上產生對立,許多反跨言論充斥各種網路平台。事實上,並不只是台
灣如此,日本、韓國、美國、英國,還有歐洲那些先進國家,也都是
如此。同樣的話術,同樣的言論,以各種不同的語言,在各種網路平
台上無國界地流竄,並深刻影響著政治與人們的意識形態。
為什麼會這樣?其實道理很簡單:近十幾年來,婚姻平權在各個
先進國家陸續立法通過,其中尤以2015年美國全國同婚合法化為巨大
的里程碑。在發現無法推翻同婚之後,反同性戀的保守派必須尋找新
的攻擊目標,藉以維持運動向心力。LGBT中人數最少的T(跨性別者)
就成了他們新的目標。這也是為什麼在2016年以後,關於跨性別的各
種議題在媒體上的能見度突然提高:就是因為保守派不斷進行炒作與
醜化,才形成一種彷彿「跨性別者造成社會混亂」的錯覺。
這一波來自歐美的反跨浪潮,在2021年登陸台灣,因為2021年出
現了第一例免術換證勝訴的案例,使得台灣的反跨人士有了炒作的施
力點。台灣民眾近幾年來看到跨性別議題出現在媒體或網路平台上的
頻率增高,拳擊選手林郁婷參加法國奧運被指控是男人等等,都是在
這樣的社會脈絡下產生的現象。可以說,國際性保守運動與反性平運
動的主戰場,已經從反對同婚轉移至反對跨性別權益,連大富豪Elon
Musk或川普都積極參與其中。
在此之前,「跨性別者」對社會上的大多數人而言根本連「議題
」都稱不上,充其量是「變態」、「人妖」、「彈出來」,是戲謔與
嘲笑的對象。但在2016年以後,僅佔總人口不到0.5%的跨性別者,突
然竟被塑造成了某種會危害他人安全的威脅。這就是反跨份子以認知
戰煽動恐懼、製造對立的結果。
我說這些,只是想指出一個事實: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出櫃,是必
須承擔極大風險的。其實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出這個櫃。
■我其實不想出櫃
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出這個櫃,而是想把這個秘密帶進墳墓。
在這個充滿敵意的環境之中,出櫃的風險太大,會對我或身邊的人造
成什麼危害,都是無法預料的。
在此之前我堅決不出櫃,除了是保護我自己之外,也是為了保護
我的家人。
我出生在台灣鄉下的農村,祖父母輩務農維生,沒受過教育也不
識字;父母輩白手起家,做生意賺了一點錢,才能讓我接受常規教育
。也幸虧我天資聰穎與後天努力,在台灣的升學競爭體制中脫穎而出
,又考到全額獎學金留學日本,才有今天的成就。
在我對父母出櫃時,父母當然無法接受:什麼同志議題,什麼跨
性別,什麼LGBT,這對從未離開過鄉下地區的他們而言,實在太過超
乎想像。他們花了好多年才終於接受,自己當作是兒子養大的小孩,
其實竟是個女兒,還是個女同志。
我很感謝父母的一點是:雖然花的時間長了些,但他們畢竟是接
受了,甚至決定起身捍衛女兒婚姻的權利。2019年5月17日,同婚專
法三讀那天,我人在日本收看現場直播,而他們也冒著大雨到立法院
外守候,手裡拿著一支小小的彩虹旗。
但即使他們已經接受,我還是不能給他們添麻煩。父母有自己的
事業,有自己的生活,要是讓他們周遭的人或親戚知道他們有個跨性
別小孩,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這點我無法預測。
更不用說我兩位年事已高,又從未受過教育的祖母(祖父早已過
世,我不知道這是幸或不幸)。打從我決定重生的那一刻起,我便做
好今生再也見不到祖母的心理準備。事實上,我也已經十幾年沒見到
我奶奶了。我怎麼可能讓她們理解,她們以前極為疼愛的孫子早已不
在人世,現在活著的是孫女?祖母身體都已大不好,搞不好嚇得心臟
病發,那該如何是好?
我好想念我的兩位奶奶,但我大概是連她們過世時,連葬禮也參
加不了了。
我不能給任何人添麻煩。所以我必須遠離家鄉,遠離台灣,離我
的前生、我的過去,逃得愈遠愈好。
每個離家的人,每個深櫃的人,都有他或她的苦衷。這就是我離
開台灣的原因。我在台灣遭受過太多壓迫、歧視、騷擾與霸凌,在台
灣我無法安心生活,這才決定移居日本。是日本接住了我,發現了我
,給了我發光發熱的舞台與機會。
我在日本,本來是過得很好的。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冒著風險
出這個櫃。
■來自台灣網路霸凌者的攻擊
是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根本不想出這個櫃,也不想發這篇文。
但偏偏有一群來自台灣的網路霸凌者,利用網路跨海追殺,實在把我
逼得走投無路了。
2021年,我獲得芥川獎的那年,剛好也是台灣反跨浪潮興起的年
份。突然得獎成名的我,便成了他們最方便的攻擊目標,一群台灣的
反跨霸凌者便在許多社群平台上對我進行強迫出櫃(侵犯隱私)、言
語性騷,以及誹謗中傷。
他們對我進行猛烈肉搜,成千上百個匿名帳號到處散播我的隱私
與個資,甚至違反維基百科社群方針,在我的維基頁面添加隱私以及
誹謗話語。他們也用跳板IP在社群網站上創立好幾個專門攻擊我的帳
號。這樣種種的惡劣行徑不斷持續,長達兩、三年,至今尚未停止。
我想我大概是很難讓大家理解,過去兩三年來,在這些集體霸凌
之下,我究竟承受多大的痛苦,受了多大的傷。言語暴力不同於肢體
暴力的簡單易懂,不會留下可供驗傷的痕跡,更沒有鮮血淋漓、怵目
驚心的傷口。
但沒有驗傷單,不代表傷害不存在。我可以告訴大家,二〇二二
年芥川獎得獎作品《彼岸花盛開之島》中文版出版時,我沒有回台灣
進行宣傳。不是不想,是精神狀態沒有辦法。一想到網路霸凌者就在
那座島上,就連「回台灣」這個念頭,都令我恐懼不已。
二〇二三年,我的精神狀態終於允許我回台灣演講,但也要求出
版社要限制場次,只辦一場,並為了確認聽眾身分而採取報名制。
直到現在,我只要在社群網站上看到有繁體中文的發文,都會心
頭一跳、膽戰心驚(我沒誇張,這是真的,我在Twitter或Threads上
看到不認識的人的中文發文,都會趕快滑掉,或是乾脆靜音或封鎖)。
我也有過失眠、嘔吐、頭暈、抑鬱、心悸、顫抖、食欲不振、焦
慮難耐等自覺症狀,有過尋死念頭,並受診斷為適應障礙,而必須服
用身心科藥物。
有一段時間,我光是出門都感到懼怕,走在路上只要路人多看我
一眼,我都會疑神疑鬼地想著:會不會他也看過強迫出櫃的發文,而
對我有敵意或嘲諷之心?那種驚惶的感覺鋪天蓋地地糾纏著我,使我
只是走在路上,都感覺自己彷彿赤身露體一般。
直到現在,我每次因公回台灣,都會有一種難以呼吸的不舒服感
。理智上我明明知道台灣也有很多很多溫柔的好人,但我卻無法克制
自己恐懼。這明顯是霸凌者造成的創傷反應。
最痛苦的是,我明知自己看到相關貼文會引發創傷反應,但是為
了確認自己的隱私被傳得多廣,我仍不得不忍住創傷反應,在網路上
搜尋自己的名字、確認受害情況。這就宛如私密照遭到他人惡意上傳
轉貼,明知看到自己的私密照在網路流傳會造成創傷,卻沒有任何人
可以求助,只能自己搜尋一樣。我感覺自己就像雙手著火,眼前只有
一盆滾燙的熱水,明知用熱水滅火會重度燙傷,卻仍沒有選擇,只能
一次又一次地將手伸入滾水之中,忍受燒灼般的苦痛。
■霸凌者「江祥綾」的惡劣行徑
這兩三年來,儘管痛苦難受,我仍必須自己收集證據,追查霸凌
者的身分,才能追究責任。有些霸凌者的身分我已經查明,今後有必
要可能會公布。在此我要先指出其中最惡劣的霸凌者:住在桃園市龜
山區,三十多歲的江祥綾(網路化名翔翔、Shawl、孤行雪、伊藤堇奈
、寂寥孤月、伊雪、hibariameya、kosinse623itou等等)。
這個人過去兩年多,不斷在各種網路平台上用中文及日文散播我
的隱私,展開持續性的網路霸凌。我毋庸置疑是個女性,他偏硬要說
我是男性(這叫性別錯稱),說我是「假扮成女人的男人」,在「男
性說教」,是「台灣人之恥」,並對我的外貌、下體、醫療經歷和性
染色體多次進行揣測與侮辱。更有甚者,使用如下的惡劣語句攻擊我
:「李琴峰是噁男,雞巴人,訟棍」、「喜歡騷擾女人,還假扮成女
人」、「噁心」、「歧視主義者」、「白痴」、「沒有讀的價值」、
「興趣是說謊」。
他也毫無根據地謾罵我是「親中共台灣人,把台灣當台灣省」、
「舔中共鞋子」、「反日台灣人」等等。但這些當然不是事實。事實
是我支持台灣主權、反對中共暴政,2020年總統大選時甚至花機票錢
特地飛回台灣,只為投蔡英文一票。
我不堪江祥綾惡劣的網路攻擊,先是委託律師與他溝通,請他停
止攻擊行為。但他竟完全不理不睬。迫不得已,我只好對他提起刑事
告訴。誰知檢調單位竟然在完全沒有請我方(受害者)去開庭的情況
下,片面聽信江祥綾(加害者)的謊言。
江在偵訊時撒下瞞天大謊,前後證詞矛盾不一,檢察官又沒盡到
查明真相的義務,這已是失職;其後,檢察官竟把江對我那些充滿惡
意的刻意性別錯稱、侵犯隱私、言語辱罵誹謗等行為,全都用「言論
自由」四字輕巧帶過,草率作成不起訴處分。
請以常識想想:江祥綾把我小心翼翼藏了十幾年的隱私在網路上
大爆特爆,又對我這樣一個女性,以上述不堪言詞大肆辱罵,幾乎要
把我逼上絕路,卻竟然連一個妨害名譽罪都沒有成立?我真的不知道
台灣的司法在搞什麼東西。言論自由是這樣用的嗎?言論自由,是能
這樣不在乎他人生死的嗎?
在日本,2015年,一橋大學一名男同志學生遭到強迫出櫃,不堪
精神苦痛而跳樓身亡。2020年,女子拳擊手木村花不堪網路霸凌,自
殺身亡。這兩個事件都引發社會軒然大波,使得日本司法相對重視網
路霸凌的傷害。我不只一次思考:是不是台灣社會沒有因為強迫出櫃
或網路霸凌死過名人,司法才如此不當一回事?要不我來當第一個?
檢調單位的不起訴處分讓我明白,我所面對的不只是一個白目網
民,而是整個對於人權與網路霸凌極其無知且冷漠的社會與司法體制
。我於是再對江祥綾提起民事訴訟與性騷擾申訴。目前這些都還在進
行中。
殊不知,僥倖逃過刑責(這真的是他運氣好,有其他情節比他輕
的霸凌者被判有罪)的江祥綾,行為更加乖張。他勾結保守勢力、政
黨勢力(台聯黨周倪安),甚至外國勢力,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展開
排山倒海般的人身攻擊。
江祥綾勾結當初指稱林郁婷「是男人」的外國寫手Genevieve Gluck
,在英語圈極右派網站上刊登了一篇長文,就只是為了攻擊我。
該網站由新納粹支持者創建,巴黎奧運時便是他們開第一槍,指
稱林郁婷是「假扮女人的男人」。至於替江祥綾與該網站牽線的,可
能是銘傳大學客座英語講師Jaclynn Joyce,他同時也是台灣反跨團體
「台灣女性協會」的監事,中文名叫賈桂琳。
簡單來說,江祥綾和巴黎奧運時那些攻擊林郁婷的外國勢力,是
有結盟關係的。到底誰才是台灣人之恥?
江祥綾甚至還有臉惡人先告狀,一堆歪理將自己的霸凌行為合理
化,還在網路公開募資以換取經濟利益。
十幾年前,我因為種種因素,罷家做人,逃離台灣,隻身來到日
本,順利安身立命。卻沒想到十幾年之後,江祥綾這群惡劣的人竟然
還要跨海追殺,侵門踏戶地來對我進行集體霸凌。
在他們猛烈的霸凌攻勢之下,我真的別無選擇了。只要我繼續堅
持保守秘密,永不出櫃,我就無法為自己發聲,無法與霸凌者對抗。
我要不,就是帶著秘密早點自盡,要不,就只能公開出櫃,把一切都
跟大眾講明白,讓大家明白霸凌者的嘴臉有多麼醜惡。
這就像是MeToo的告發者一樣:不表明自己的身分,就無法說出自
己的受害經歷,被迫沉默噤聲,任由加害者逍遙法外;但一旦表明自
己的身分,進行告發,就必須背上「性侵受害者/跨性別者」的標籤
,忍受社會汙名與攻擊。
我害怕這個標籤與汙名,但我真的,不想,再沉默下去了。
我絕不會,就這樣算了。
所以我,才會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選擇在「跨性別追悼日」這
天出櫃。
這是對司法與正義的追悼,對自主權的追悼,對我自己的追悼。
■懇請大家支援
其實我也有過掙扎,是否真的該點出江祥綾的身分,畢竟在大眾
眼中,可能我是知名人物,而他只是一介酸民。所以過去兩年多,儘
管他不斷指名道姓地對我人身攻擊,我也都一直保持低調。我僅私下
採取法律行動,卻沒有公布他的身分,還謹慎地迴避媒體關注。這是
為了保護我自己,也是為了保護他。
但是在他勾結政黨勢力與外國勢力,甚至還公開募資後,他就不
再只是一介酸民了。他的攻擊行為已經遠遠超出一介酸民,而是上升
到了公眾領域。網路霸凌問題攸關公共利益,我必須讓大家知道霸凌
者是誰,讓大家知道他們的手段與背後勢力,也讓大家知道他們對我
造成了多巨大的傷害。
我希望我是一個溫柔的人,但溫柔,不代表任人踐踏。
我在此必須強調:為了保護我的家人及親人,我絕不會公開我的
任何過去經歷,包括我的出生地、成長地、國小國中高中學歷、現在
或過去的姓名等等。網路上有各種關於我的流言,這些流言要不就是
沒有根據的揣測或以訛傳訛,要不就是違法散播的隱私與個資。懇請
所有有基本良知的人,不要採信或加以散播。
我邀請大家靜下心好好思考:這個案件,壓根無關任何爭議性的
社會議題。這個案件,是關於一群根本不認識你、沒見過你的人,能
不能因為單純看你不順眼或不同意你的想法,就去侵犯你的隱私、對
你暴力肉搜、造謠中傷、網路霸凌,羞辱你的外貌,審查你的下體,
再去推測並散播你的醫療經歷。無論你支持或不支持免術換證,了解
或不了解跨性別族群,我想請大家以常識與良知思考:這樣的暴力,
是該被容忍的嗎?
如果讀了這篇的讀者願意支持我,請【轉貼本文到各大平台】或
【購買閱讀推廣我的書】。在台灣已出版的六本書中,我個人特別推
薦《北極星灑落之夜》與《星月夜》兩本。《北極星灑落之夜》寫新
宿二丁目裡的女性的苦惱與掙扎,《星月夜》寫維吾爾族女性與台灣
人女性的戀愛故事。霸凌者不擇手段要將我妖魔化,不過要了解我是
什麼樣的人,其實讀我的書最快。
如果你願意提供經濟支援,也可以捐款給我(捐款方式見留言區
)。訴訟曠日費時又燒錢,霸凌者有政黨和外國勢力當靠山,且也在
公開募資。在這個寫作賺不了幾個錢的年代,出一本書還不見得請得
起一個律師。
這已經不是我個人的訴訟了,而是攸關所有性別弱勢者的基本人
權。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像我這樣被對待──離鄉背井逃亡了十幾年,
隱藏了十幾年,血淚努力了十幾年,好不容易才在異鄉達成夢想,竟
然還要被自己故鄉的人拖回來凌遲侮蔑。這個案子,就算受到不利判
決,我也一定會上訴到底。我要問問我們國家:憲法保障人民的隱私
權、人格權、名譽權,這裡的「人民」包不包括像我這樣的性別弱勢
者在內?還是我是棄民,不配擁有台灣人的基本人權?
■結語:我們都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
最後我想對台灣的LGBTQ+族群,特別是跨性別族群說幾句話。
現在可能是最壞的時代,我們看到許多歐美國家極右派抬頭,仇
恨言論透過社群網站傳播滿天飛。在美國的保守州,有保守團體與宗
教團體提出好幾百條反LGBTQ+的法案送審。更不用提在某些極權國家
,光是身為同性戀者或跨性別者,就可能面臨暴力、虐待與酷刑,甚
至是被公權力殺害。
不論時代如何演進,社會上就是會有一群人恨你入骨,原因無他
,就只因為你是你,如此而已。有時候這群人得勢,我們必然就會受
苦。
然而回顧歷史,性少數權益的一進一退,總是不斷地在發生。或
許這就是生而為性少數者的宿命,我們總是必須比順性別異性戀者多
一點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歧視與壓迫。
在記錄車臣共和國政府迫害LGBTQ+族群的紀錄片《沒有彩虹的國
度(Welcome to Chechnya)》中,致力拯救遭受迫害的性少數者的
維權人士David Isteev如此說道:「只要沒被殺死,就是我們贏了。」
是的,只要沒被殺死,就是我們贏了。從《孽子》、《逆女》的
時代起,我們走過了多少仇恨、絕望與哀傷?送走了多少被掩埋在歷
史塵埃裡的前人?我們已經走到了今天,同志可以結婚,跨性別權益
也逐漸受到保障。儘管世界總是讓我們絕望,儘管社會生存的本質不
適合我們,儘管總是有一群人拚了命的要否定我們的存在──但我們
存在。我們活著。我們要活下去。
我的此次出櫃,是遭受網路霸凌而迫不得已。正如前文所述,「
跨性別者」並不是我的「認同」,因此我今後也不會特別強調這個屬
性,就像我不會強調我的血型或出生時的體重一樣。
但既然櫃都出了,我還是衷心希望我的行動,能夠多多少少為
LGBTQ+社群帶來些許勇氣。
你看看:一個女同志,一個跨性別者,在飽受欺壓與霸凌、逃到
異鄉之後,只要活下來了,還是能實現夢想,成為芥川獎作家欸!
我不要當邱妙津,我們的社群已經充斥著太多死亡,是時候向前
進了。
這是我們的時代。這是我們的人生。我們不要讓任何人,奪去我
們的未來。
註1:媒體想報導的話可以自由引用本篇文章。若想採訪,可以透過
我的官方網站聯繫(社群網站的私訊我一概不看)。不過我長期受害
,精神狀態欠佳,不見得能立即回覆,也不見得能全部受訪,還請見
諒。
註2:台灣有名記者與霸凌者江祥綾同名同姓,為避免誤認,特在此
指出霸凌者出生於1993年6月23日,畢業於銘傳大學應用日語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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